-說啊-

By率觚

.盜墓同人衍生文
.BL性質 【癢X邪】
.虐有,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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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鏘一聲未填一發子彈的槍管爆出了炫目的火花,煙硝味自倒下的那人燒焦的胸膛伴隨白煙瀰漫,這支青銅神樹的探險隊終於算是正式全軍覆沒。

  而他也從此墜入了再也無法醒轉的漆黑夢魘。

  他,「老癢」走向倒在地上那名有著和自己一樣臉孔的屍體,漠然平靜的面孔對上後者驚恐扭曲的神情,幾分鐘後的凝視讓他確定倒在地上的老癢已經不可能再爬起身了,他隨手將屍體塞進了岩縫中搬了土石藏住,那本寫滿了「老癢」生前記憶的日記本也被他毫無意義的一起陪葬了進去,明明應該是件費力的事,但他想像成在搬棉花一下子就完事了。

  『走吧。』他站在透過青銅神樹枝椏照射下來的微弱月光中輕輕的說道,積滿了血漬的樹紋及掛在樹梢的那些戴上螭蠱面具屍體悽慘的搖晃。

  臨走之前,那帶著一點煙硝味及血味的賊風讓他回想起自己剛才對此時正長眠在岩縫中的「老癢」臨死前講的一句話:


  『說啊。』









  那是三年後的某天夜晚他偶然回想起的一件往事,身旁睡著的那名青年此時正如他的人名一樣天真無邪的熟睡著,說句實在話,要不是為了追上之前在村上遇到的泰叔那夥找到他蒙騙吳邪說他和他老表三年前挖到的那棵青銅神樹,兩個大男人露宿在月色昏暗的荒郊野外實在是一點都不羅曼蒂克。

  連點柴火都不能升,週圍黑壓壓的樹叢還不時傳來野耗子還是什麼的竄動聲,又暗又吵得教人發慌,不遠處的目標已經大多歇菜休息了只留一個人守夜,他,「老癢」仰著脖子跟樹縫間的那細長的弦月對視,滿天的星斗眨閃著一瞬間讓他看茫了一會,一顆帶著長尾的流星掃過天際,他忽然有一種很想叫醒吳邪的衝動。

  『吶,老吳,你會許願嗎?』

  『…啊?』吳邪那傢伙半睏半醒的咕噥著,看來這刺扎扎凹凸不平的野草地實在不怎麼舒眠。

  『…就是外國人許願那檔事。』注意到前方目標的營火閃動,老癢刻意壓低了聲音又說了一次。

  『……你他娘的要不要讓你兄弟睡覺啊。』意料之中這個傢伙又先問候了他的老祖宗一遍,然後還是會老實的回答他:『當然會啊,每次倒斗我都許願不要又給遇到那些不知好歹的粽子。』

  『還有什麼粽子你老吳好放在眼裡的啊?你連魯王宮斗裡的血屍都折騰過了,這個你下次拿去在其他粽子面前吹噓一番,包它們全給你三跪九叩讓路開棺!』閒扯皮中,老癢還不忘了要裝外行一番,把吳邪之前的遭遇吹抬一下。

  『呸,你這個老癢還真是「沒有三兩三,也敢上梁山。」血屍那次是你兄弟我命大,粽子這玩意真是我命中的疤面煞星,再多來幾顆教我折下輩子的壽都不夠用。』

  『大不了兄弟我這條命陪你一起折了吧!』老癢壓住笑音,連自己都分不清說這話時到底有幾分真假。

  『那還由得著你說,到時候下斗你可要悠著點啊!沒有我的許可不要隨便亂碰。』這傢伙每次都一個樣,明明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一點都不靠譜,卻還擔心別人的性命安全,吳邪這名字取得真好,到底是他娘還是他爹取的?

  『知道了。』

  吳邪沒再回話,只聽得到他均勻的呼吸聲,不知道是真的睡了還是不想再說話了,老癢凝視著他靜靜的睡臉,又回想起了剛才想起的那一段往事。

  『老癢。』咦,又說話了。

  『不睡啊兄弟。』雖然他很高興他這麼叫他。

  『我只是忽然想起來,你蹲窯子的這三年,你媽還好吧?我跟我爸以前總叫她漂亮阿姨,你真是好福氣,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媽。』

  迅速凝結的微笑掩飾起倏現的蒼白,一邊努力去抹消乍現在腦海中那天在紡織機上看見的淒慘景況,他一邊強笑著說:『我媽很好啊,我還打算這次倒完斗馱一車子的青銅明器回去給她開心呢。』

  『…喔。』吳邪不疑有他的繼續睡去,但是過了一會兒又說:『話說你這小子怎麼今天一天都跟那個悶油瓶一樣一直望著天空啊?天空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又是悶油瓶,那個他一路上不知提了幾百遍的名字,明明沒見過幾次面,不過是在前兩次倒斗中救了他幾次性命,把那個悶油瓶吹捧得跟皇帝似的,老癢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窩火。

  『你到底要不要睡?再不睡就換你起來守夜!』這下吳邪總算是徹底安靜了,不一會兒還打起了做作的呼嚕聲,讓老癢又好氣又好笑。

  大半夜的,老癢久久凝視著吳邪的睡臉,不知為何怎麼看也看不膩,離開秦嶺後他仔細的讀起了之前那個男人跟吳邪之間的所有回憶,發現除了他的母親,吳邪似乎是在他回憶中占著最大的份量,「吳邪、吳邪、吳邪、吳邪、吳邪……」夜裡夢中不斷喊了數百次,他終於在那間小小的破爛古董店裡找到了那個在他腦海中繚繞不去的名字。

  說來好笑,三年前被那個男人物質化出來之後,一睜開眼就有了老癢的面貌、體型、記憶、性格,連一點選擇都沒有,「殺了真正的老癢取而代之,我就是老癢了。」,但是在真正扣下板機後,用老癢的力量殺了老癢,他才真正感覺到一絲徹骨的悲涼。





  ──也許,他只是需要一點存在的價值。






  『當然有區別,誰知道用那種力量物質化出來的,他娘的是什麼東西!』

  所以,當吳邪在得知真相後對自己驚叫出那些話的時候,他才會那麼清晰的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喀鏘!

  和三年前一樣,他再度讓根本沒有裝填一發彈藥的槍管射出子彈,狹窄空間的槍林彈雨中,吳邪忙著逃命完全沒有看到他絕望的神情,當然更不可能聽到,他這一路上,在心裡不斷嘶吼著一遍又一遍的那個聲音:












  『說我才是解子揚…...說我才是真的!說啊!吳邪…』





  




  說我才是真的。



             
                                -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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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沒想到我的盜墓處女作就這麼獻給老癢了,

比想像中短,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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