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影自由>> 

by率觚


無際的黑暗中,搞不清方向、晝夜,唯一的聲響似乎只有自己微喘的呼息聲,她,奔跑在這漫漫的闇中,尋找著你那令人熟悉的身影……

『我的名字叫做魯夫,是未來要成為海賊王的人!』
上次聽到你說這些話是在多久以前呢?那時我一直沒把你的話當真……

『我決不會原諒害我的夥伴哭的人!』
你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就跑來救我…從來不問為什麼……

反覆冥想著過去那個人說過的話語,她水汪汪的大眼不禁凝聚了濕潤的水霧。

當初為什麼要離開家鄉來這裡找你呢?我也不明白…原本只是在橘子園裡採收著橘子,但過去你所說過的一字一句卻反反覆覆的在耳際響起,我的淚水就這樣無法停止的潸潸落下……難道我…就這麼無能到無法在沒有你的地方生活?在沒有自由之風的地方……

「什麼聲音!?」
停住腳,黑暗中的某處傳來的聲音太不尋常,她拾起凍結五年之久的警覺性及那把夥伴為她精心打製的武器盡力的防守四周。
剛才已經解決掉一隻怪物了,難道還有別的嗎?
想到這裡,原本乾涸在手臂上血漬又傳來陣陣腥味,她不愉快的皺緊了眉頭,以前並不是主力的戰鬥員,現在因為感到極度的恐懼幾乎讓她放棄回頭。
如果現在你在我的身邊就好了……
才剛有此念頭時,突然從左側的黑暗中撲來了一隻猙獰的巨獸!少女一驚,立刻反應迅速的縮身向旁邊一滾,巨獸撲了個空居然直接一頭撞上堅硬的地面疼得大聲嘶吼。
果然跟我猜的一樣!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視力都已經退化成瞎子了!
嘴角一擒笑,她又充滿自信的站了起來用天候棒直指著巨獸,啟動機關……
「天候攻擊──龍捲風!」
緊接著是巨獸一命嗚呼的淒慘叫聲,黑暗又恢復了那深不可測的寧靜,只剩下她驚魂未甫的喘息聲。
「……真是糟糕,我居然把龍捲風用掉了……等一下要是又遇到怪物該怎麼辦……」
閉目,她微彎了身在這令人感到極度孤單的黑暗中嬌喘著急促的氣息,汗水一滴滴的落入眼前伸手也見不著五指的黑暗中,唯一在黑暗較易發現的,是她那一頭亮眼的及腰秀長橘髮,但她的其他身體部位其實也都能看得很清楚,稍顯成熟但仍不失美麗姣好的俏麗臉蛋,長髮在身後隨著呼吸的起伏淡淡的飄逸著,就像一個發光體一樣,她似乎完全不屬於這個黑暗世界,像是光線偶然闖進了闇一樣的令人感到突兀,她在找誰?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的存在,是讓她擁有持續前進的勇氣的原因。

就在前面了,他就在前面了,我快要找到他了……

「娜美?」
驀然,正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一聲熟悉的叫喚,看不到人影,只聽得到聲音。被喚為娜美的女孩驚喜的回應著。
「魯夫!是你嗎?我終於找到你了!」
意外的重逢讓娜美興奮的語氣裡有掩不住的欣喜。
我好想你……
「我真是意外,娜美,妳怎麼來了?我們應該有一陣子…沒見過面了吧?」
那人的語氣裡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不歡迎,但是也沒有像娜美那樣激動。
「我、我想要…再見你一面,魯夫,你在哪裡?我看不到你……」
魯夫輕笑了幾聲,慢慢的從黑暗中走近到娜美可以看得到的距離。
「這樣子妳滿意了嗎?」
魯夫那張令她熟悉不已的容顏逐漸展現在她的面前,只是從前曾經天真的臉上掛著一個沒有溫度的微笑。娜美刻意忽略魯夫口氣中新增的不歡迎,像個老友似的打招呼。
「真是久仰了,海賊王。」
魯夫淺淺一笑。
「妳也是,世上第一流的航海士。」
相視而笑的兩個立場中間,瀰漫著因時間而改變許多的空氣。
「從我們分開了以後……其他人怎麼樣了?」
彷彿找到一個聯結點似的,娜美開心的報告起來。
「大家都變了好多喔!喬巴繼承了三年前病故的Dr.古蕾娃現在在磁鼓島上開了一間診所﹔香吉士在找到蔚藍海域之後又回到芭拉蒂餐廳工作﹔薇薇在寇布拉國王去世後登基成為女王且跟寇沙結了婚,現在已經有第一胎了﹔騙人布成為暢銷作家把我們的冒險寫成書,現在剛跟可雅新婚不久﹔羅賓找到了歷史本文,索隆也成為世界第一的大劍客,而且他們兩個也結婚了,不過因為他們結婚後就隱居了,所以我已經很久沒有他們的消息了……但是變了最多的還是你,你居然真的成為海賊王了!」
「妳少說了自己喔!娜美,妳在畫完偉大航道的海圖成為世界第一流的航海士後又回到了可可亞西村賣橘子而且還留了一頭長髮﹔還有索隆跟羅賓他們已經生三個小孩了。」
凝視著魯夫那張含笑的容顏,娜美不知不覺的徬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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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拿到那個東西了,魯夫,一個大秘寶ONE PIECE,你已經到手了吧?現在什麼都瞞不過你了,難怪連世界政府都這麼畏懼你……」
「智慧,也是我得到的能力之一。怎麼了?我成為海賊王,妳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面對這種一針見血的問題,娜美沉默的咬了咬嘴唇,看著娜美的沉默,魯夫逕自說了下去。
「財富、權力、名聲、地位跟成功,當年我們所努力創造的一切我們都已經得到了啊,妳還在遲疑什麼?」
看著那名被早已黑暗吸納的夥伴,娜美不知為何的感到一陣心疼。
如果那時,我能夠在你轉身離去前拉住你就好了……
「不對,我也不知道,只是瘋狂的想來這裡找你,我覺得我沒有得到某樣東西。」
魯夫挑起了一邊的眉。
「什麼東西?」
娜美用雙手摀住臉,痛苦的聲音從掌下傳出。
「我不知道。為什麼呢?我想見你!我好想好想見到你!從五年前分道揚鑣的那一天起我每天都思念著你,那個會在任何風雨中對我微笑的你!可是我現在見到你了,我卻一點都不高興……我找不到你啊!我找不到那個溫柔的你……」
我深愛的你……
沉默,又再度籠罩著四周,魯夫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
「是嗎?我就沒遇到那些問題,我圓滿的達成了自己的夢想,我很快樂。」
「你騙人!」
娜美激動的大吼,魯夫只是沉默的看著她。
「你一點都不快樂!你不要再裝了!你騙不過我的!魯夫!」
她激動的控訴在黑暗中無邊無際的迴響著,魯夫的目光轉為令人陌生且從不認識的危險。
「看來妳把牠給吵醒了。」
「什麼?」
「要見到海賊王必須先打敗三隻守門獸,看來妳只打敗了兩隻。」
「你說什麼!?」
「小心後面,娜美。」
魯夫用慵懶的口氣提醒了娜美一下,才剛說完,一個恐怖的飢餓哮喘聲以極快的速度逼近娜美!
「啊!」
娜美像剛才一樣立刻縮身往旁邊一滾,用天候棒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這時她終於看清楚這隻惡獸的形貌。
「天啊…….比剛剛那兩隻還要大好幾倍!」
也比剛剛那兩隻敏捷好幾倍,因為牠馬上掉頭又朝娜美撲來!
「牠叫普魯,牠是我最喜歡的寵物之一,因為牠很強悍,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夠打敗牠……」
娜美在被追殺的同時,魯夫居然在旁邊泰然自若的解釋,好像這一切都跟他無關一樣。
「老實說我很佩服妳,能夠追到這裡的確不簡單,雖然寵物被妳殺掉很可惜,但是妳的確比五年前進步太多了。」
娜美邊跑邊回應著。
「那是因為我有著不能回頭的信念!啊!」
娜美一個不小心被巨獸一頭撞飛了出去,魯夫好像沒有看到一樣的繼續說下去。
「信念?真令人懷念啊,那種東西我早就沒有了。」
「所以我才說你一點也不快樂!」
娜美頑強的又從地上爬起,舉起天候棒準備迎擊。
「失去信念而活的人不是真正的快樂!我就是因為想見你的信念才能支持到現在的!這點不是你教我們的嗎!?」
魯夫那顆原本冰封已久的心霎時間彷彿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五年前踏上海賊王寶座的種種回憶又再度淹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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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在這裡說再見囉!』
魯夫站在眾夥伴之間輕快的說著。
『不對,不要說再見,我們永遠都在同一片天空下,永遠都不會分開的。』
大家聽了索隆的話以後都收起了依依不捨的表情開心的笑著。
『嗚嗚嗚~我們大家真的,真的要分開了嗎?』
喬巴早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對啊!不過喬巴你不用擔心,這種離別的場面我見多啦!想到以前我跟我八千名部下道別的時候……』
『騙人布,你好像哭的比喬巴還慘喔!』
『少,少囉唆!笨廚師!人家我就是難過嘛!嗚哇哇啊~~』
『把鼻涕擦一擦啦!噁心死了!』


場景轉換得很快,現在源源不絕的一直從腦海中浮現。
櫻花斑斕中,有兩的人影相對而立。
『我要走了。』
『……』
『娜美,妳……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黑髮少年向橘髮少女詢問著,紛飛的落英中,似乎有一絲美麗的遲疑……
『……對不起……』


『你就是新任的海賊王?』
黑暗中,有人這麼問著。
『對,就是我。』
『當上海賊王必須放棄光明、感情且必須接受孤獨跟寂寞,即使如此你還是要成為海賊王?』
『……是的。』

從那天起,再也無法想起光明中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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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惡!」
魯夫抱住頭痛苦的大喊,那些早已被遺忘的記憶讓他頭痛欲裂的要死。緩緩睜眼,看到一個即將要被巨獸攻擊的熟悉身影……
「娜美───!」
我在做什麼!?我居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發生危險!
「橡膠───火箭炮!」
就在娜美即將抱頭絕望的剎那,受到突擊的巨獸突然不支倒地,娜美驚訝的抬起頭看著魯夫。
是你……救了我?
「魯夫?」
魯夫走到娜美身旁蹲下身與她面對著面,娜美的俏臉不禁紅了起來。魯夫緊緊的握住了她纖細的手,用認真的目光看著她。
「娜美,我愛妳。」
突如其來的話語令娜美不知所措的回望著他。
「所以跟我走吧!我也無法再忍受沒有妳的日子了!」
娜美回望著魯夫的瞳中,名為深情。
「就跟那個櫻花紛飛的季節一樣,我愛你的心意從來就沒有改變。」
魯夫的眼中泛出了喜悅的光芒,但是娜美又繼續說了下去。
「但是我找不到你!我找不到真正的你啊!魯夫!在黑暗中,沒有蔚藍的天空可以讓你仰望吧?在黑暗中,沒有遼闊的海洋可以讓你冒險吧?在黑暗中,沒有舒服的微風可以讓你自由吧?在黑暗中,沒有真心的夥伴可以陪伴著你吧?我愛你,我想要救你,所以我想要把你帶到光明的世界裡來!從那個寂寞孤獨的黑暗到原本屬於你的光明中來!」
之前一直都是你來救我,這次,該換我來救你了……
娜美激動的淚水終於無可抑止的緩緩落下,淚眼朦朧的她在魯夫怔然的瞳眸中定了格。

『我的財寶嗎?想要的話可以給你!』
終於了解為何當初哥爾羅傑可以在死亡面前微笑,因為與其在黑暗中活著,還不如在光明中死去……

『因為我們是夥伴啊!』
彷彿像拾回夢想又再度看見從前的信念,我終於發現,原來你們一直都在我的身邊……

『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男人!』
這句話不知道以前說過多少遍了,現在終於又再度回想起來﹔

我知道我是不一樣的,

在我身後的風,是自由。

不拘形式,不被定義的自由之風……

正因如此,所以我更不能跟你們分開……因為我的心,告訴我應去的方向……

所以我已經……可以放下了嗎?那不屬於我的心的頭銜,及沉重的枷鎖,都已經可以放下了嗎?

毫不遲疑的,魯夫用力的抱緊了娜美柔軟的嬌軀,將頭埋沒在她的溫暖中,好緊好緊……

「帶我走吧。」
不再猶疑,跟隨著自己的心,在茫然的黑暗中她聽見他堅定的這麼說著……


+++++++++++++++++++++++++
三年後。
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上,大家都爭相跑來跑去的,還聽見他們高聲的談話。
「快點快點!船要出海了!大家快走啊?」
「什麼?又有船要出海了啊?」
「哎喲!還不都是要去那個偉大的航道。」
「對啊!現在又沒有海賊王了!大家又有機會可以得到一個大秘寶了!」
「話說回來,那個海賊王也真笨,怎麼會想要自動讓出王位呢?」
「誰知道啊?」
「那個蒙其‧D‧魯夫……」







此時,在另一個村子的某個橘子園裡,有一個長橘髮的女人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魯夫!你又在偷吃橘子了對不對啊?」
用看的就知道,正在“監守自盜”的黑髮男子被逮了個正著。
「咦?娜美,妳不是出去了嗎?」
「就算我出去了你也不能吃!笨蛋!」
娜美用力的敲了魯夫的頭一下。
「可是人家肚子餓嘛!」
「我要去煮飯了啊,你趕快去把家裡的東西整理一下,等一下索隆他們全都要來了。」
「哇!好棒!騙人布、喬巴、索隆、香吉士、羅賓、薇薇跟可雅還有寇沙也都會來耶!」
魯夫興高采烈的說著,天真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毫無招架之力娜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出幼稚的樣子啦!這樣對胎教不好。」
娜美輕輕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說著。魯夫露出了像陽光般輕朗的笑容。
「是,遵命!老婆大人!」
接著他走到娜美身旁溫柔的攙扶著娜美走向他們的家。




鳥的飛翔即雲之氣息,人的走動即雲之氣息,風的旋揚即雲之氣息。

而我的氣息,

飛翔已久,

在光之中及影之中,

就像以前一樣,再一次,

自由之風的聲音,

輕輕的,縈繞著我的心……


【THE END BY< <光影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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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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