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舞之夜(下)++

    ──永恆另一端的瞬間──

                      by神風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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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選擇
決定了未來的幸福
從那天起再也不覺得櫻花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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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舞之夜(下)++

    ──永恆另一端的瞬間──

                      by神風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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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選擇
決定了未來的幸福
從那天起再也不覺得櫻花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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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伶,你曾經親手推卻掉原應屬於自己的幸福嗎?………我的痛苦你是不會了解的………

「熒惑!」
黑暗中,從陰陽殿裡傳來了辰伶叫喊,在房中坐在床舖上的他這時正撫著劇烈起伏的胸口不斷喘氣,清澈的眼神因剛才的夢境而顯得比平常更加閃爍,良久,聽到他虛弱的呼喚著……
「熒惑……」
將頭顱埋進踡起的兩膝之間,他的心又再度被那重複而反覆的夢境啃食著,當時的不解與憤慨又再度湧現心頭。
「你這個笨蛋……」



辰伶,我的痛苦………你是不會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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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劍,著上簡單的行裝,辰伶踏向陰陽殿的出口,突如其來鋪灑而下的金色的陽光顯得有些刺眼的令人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心裡不禁也有些許的疑惑。
……我有這麼久沒有出門了嗎?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叫喚聲,不曾改變的叫喚聲。
「辰伶。」
辰伶立刻轉過身來向身後的男子行禮,那不知從何時出現的男子。
「遊庵大人。」
平常不拘小節的遊庵這時看起來也顯得比平常憂鬱,或許是因為日子的關係吧?
「你要出去?」
就在辰伶正猜想著遊庵叫住他的動機的時候,遊庵自己就先開口了。
「是的。」
「你要去看熒惑嗎?」
「是的……」
因為今天是當時的那天………
「是嗎……那早去早回,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辰伶卻出聲喚住了遊庵的背影。
「遊庵大人,您…您不跟我一起去嗎?」
停下來的背影顯得有些遲疑,雖然被說中了心裡的希望,但他還是用平常不在乎的態度乾笑了幾聲。
「你忘啦?熒惑他根本就不想見到我,更何況,我可是太四老耶!就算我想去,但是當然不能像你們五曜星說離開就能離開的。所以我還是乖乖待在陰陽殿裡就好了。」
「……我知道了。」
「辰伶。」
「還有什麼吩咐嗎?遊庵大人?」
「………請你告訴熒惑………他是我見過最大的笨蛋。」
辰伶沉默了許久。
「……我知道了。」
「拜託你了。」
然後遊庵就忽然離去了,留下辰伶一個人站在門口望著遠方。
「遊庵大人……」
原來您也會有這種心情………
然後他又轉過身來面對剛才已不令人感到刺目的陽光。最後一次目送著熒惑的背影離去也是在這個地方,雖然過了很久但總覺得才剛發生不久,不同的立場卻站在同一個地點﹔望著相同的景色卻想著不同的事。一抹粉紅飛過了他怔忡不已的晶眸前。
「櫻花?」
伸手攫住那好似想逃離的落英,熒惑昨日的話語彷彿又在耳際繚繞……

從那天起,再也不覺得櫻花漂亮………

放開手中的掌握,辰伶晶澈的眼中出現了一抹憂傷。
當時,你是以怎樣的心情站在這裡的呢?熒惑………
用力搖了搖頭彷彿試圖甩去那些綿長的煩悶,辰伶抬起頭露出更加堅定的眼神走向那戶外的金光之中,以及,遙遠的回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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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到人間,又到了櫻花飄零的季節﹔那隨風輕舞的櫻,數量雖不多卻瀰漫了整片藍天,整個人間。好似在慶賀著燦爛的季節、更生的大地、回春的人間、湛藍的天,抑或是其他什麼………
螢佇立在盛開的櫻樹下,抬首仰望著整樹的春櫻,今天他居然感到有些孤獨﹔曾和他同坐在這棵樹下賞櫻的女孩如今已嫁作人婦。
「熒惑。」
自身後傳來異母兄弟辰伶的呼喚,但螢並沒有因此轉身,只是淡漠的問了一句:
「你回來了啊?」
「……是的……熒惑,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哪樣?」
雖然他知道辰伶指的是什麼。辰伶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你今天沒去狂跟由夜姑娘的婚禮,由夜姑娘一直問我你怎麼沒來……」
「………」
垂首,不語,瞳中晃漾著,名為悲傷。
「熒惑,由夜姑娘真正想要的是你的祝福啊!」
在毫無預警的狀況下聽到那個名字,螢原本平靜的心不禁抽痛了一下,但隨即又冷靜的開口。
「……她已經不是姑娘了,她是個夫人了,更何況,既然她已經是狂的妻子,她也算是我嫂子,那我就……永遠也不會對她有所牽掛……………我已經……無所謂了………」
「熒惑……」
既然如此,為何你的背影看起來會這麼徬徨?
「那……她……美嗎?」
像是猶豫了很久似的,螢提出了這個問題。
「啊?什麼?」
「披上嫁衣的她……美嗎?」
「……嗯……我不想傷你的心,但是她真的很美…….只是……我覺得那件嫁衣並不適合她。」
「你也會有審美觀啊?」
「因為……」
辰伶也抬頭看相整樹的櫻,只是他的目光好像放在更遙遠的遠方。
「……因為那不是為心愛的人披上的嫁衣……」
彷彿扯斷某根琴弦一樣,一切瞬間陷入了膠著的沉默,風,也戰戰兢兢的停止了流動。過了很久以後,螢終於開口打破這片沉默。
「……好睏……我要回去睡了。」
說完便轉身往前踏去,在與辰伶錯肩而過的瞬間,辰伶忽然伸手制住他的手臂,並且握的死緊。
「辰伶……?」
螢詫異的抬起頭來,卻驚異的對上辰伶認真的目光。
「熒惑……如果你再繼續像今天這樣不肯坦率,這樣下去,將來你會錯過更多東西。」
你的痛苦我都明白,因為這份血緣的聯繫,使得我更能感應到你心中那份極力壓抑的………無奈。
螢依然用一如往常如止水無波的瞳眸凝視著辰伶清澈的銀睛,從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端倪。許久,他終於緩燃啟語。
「你錯了,辰伶……我已經不會再失去任何東西了………因為,我已經一無所有……」
在辰伶微愣的瞬間,螢迅速抽回手臂並悄然離去。

那個女孩,就是我所擁有的一切﹔既然不再擁有,那麼也將不再失去………


「……你這傻瓜……」
櫻花飄零中,彷彿能聽到辰伶輕聲的嘆息………




「熒惑!你要去哪裡?」
看到螢踏著緩慢的步伐走向陰陽殿的出口,辰伶立刻追上來問個明白。
「今天休假,我要出去走走。」
螢一副理所當然的說著,但辰伶卻懷疑了起來。
「休假?我們什麼時候有休假的?為什麼要休假?」
五曜星為什麼要休假?為壬生盡心盡力是我們的榮譽跟本分啊!
一板一眼的辰伶如此想著,但螢接下來的回答卻令人相當吐血。
「這休假是我剛剛訂的,以後今天都是休假。」
「哦…這樣啊…不對!慢著!怎麼能說休假就休假?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樣那壬生怎麼辦啊?」
辰伶憤怒的斥責著螢的不負責任,但螢還是一派悠閒。
「壬生垮了也不干我的事,我只要能繼續打架、戳毛蟲就好了。」
「熒惑!你!」
辰伶被他氣個半死,但見怎麼也攔不住他,只好問著。
「熒惑,你要出遠門嗎?」
「既然要出遠門,那就順便去看看由夜姑娘吧!你都已經兩年沒給人家消息了,就去看看她吧!」
即使過了兩年,辰伶還是改不過對由夜的稱呼。
「兩年?」
已經這麼久了嗎?我怎麼覺得才過了不久而已……
「……我知道了。」
螢轉身繼續朝出口走去,接下來便再也沒有人追上來攔阻他。



我原以為,死灰的心早已不會再有復燃的可能,直到再度面對了妳,才發現,兩年的時間根本就不足以治療心中的傷痛﹔尚未癒合的傷口再度被切劃得更深而更加難以癒合,也許,永遠都無法癒合……




『和狂在一起……我很幸福……』
再度的重逢只是讓自己更形心碎,看見妳的笑容時只是使自己又陷入不可自拔及不知何謂,也許﹔愛妳,本來就是一種罪………


「熒惑!出來!你死了嗎?你要把自己關在裡面關到什麼時候啊?熒惑!」
「………」
辰伶歇斯底里的對著螢的房門又踢又打,在裡面已禁閉一個禮拜的螢就是一聲也不吭。
「熒惑!你是怎麼搞的?從上次回來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熒惑!快開門啊!你是聾子嗎?你……水龍!」
「接下來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辰伶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呆坐在床邊的那抹落寞身影。」
「熒惑!」
辰伶立刻衝了過去拎起螢的衣領就是一巴掌。
啪!
螢的嘴角滲出了紅色的血絲,但他連抹都懶得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
「好痛。」
辰伶對於他的頹廢實在難以容忍下去了,看著那和自己有著不同面貌的胞弟,才不過多久的時間居然就變得如此憔悴……
「熒惑!你這混帳!你在搞什麼東西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
「辰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管我的閒事?」
辰伶憤怒的拍案怒罵。
「混帳!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是你讓我有堅強活下去的勇氣!我絕不會看著你繼續這樣消沉下去!」

『你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耳朵去聽,用你的腳去走,如果你覺得那是適合你的方式那就走下去吧!別管那是一條怎樣的道路……』
對吧?你是怎麼告訴我的……

「她說….她很幸福……」
螢了無生氣的俊臉上出現了一抹虛弱的的微笑.
「什麼?」
「……她很幸福……」
是呀,我應該為她感到開心才是呀!為什麼只覺得有些……嫉妒?因為狂給了她我無法給予的東西嗎?
「熒惑!你給我過來!」
辰伶拖著螢來到了空曠的大殿上,粗魯的將螢扔到光可鑑人的地板上,然後拔出自己的武器直指著癱坐在地上的螢,表情嚴肅。


「起來。」
「辰伶……」
「起來!我對你真是太失望了,一個女人就有辦法讓你這麼落魄!你這沒用的傢伙!你不是說過只要有很強的人出現或是有人挑釁你才會戰鬥嗎?我現在就是在向你挑釁!起來!拔刀和我戰鬥!」
「辰伶…你這麼做是沒有意義的……」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迎擊我就會殺了妳!」
堅定的氣勢自辰伶全身上下散發了出來,螢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勉強拾起刀站了起來面對著辰伶。
「…很好,熒惑,你最好認真一點。」
「能死在你的手裡也值得……」
看到螢那無所謂的表情,辰伶又是一陣火光,於是他不顧一切的率先發動攻擊。
「水龍!」
「魔皇焰!」
兩聲厲喝自大殿中傳出,緊接著是一陣炫目的閃光,水與火的爭鬥也同時展開﹔兩大勢力自主人的凝氣的手中奔竄而出並在空中產生了震懾人心的劇烈撞擊,一時之間居然誰也壓不過誰!
這時,火光一閃,在模糊的焰影中彷彿出現了綺麗的變化,有點像……某個人的臉……

『我愛你,但是像這樣一直抱著期待實在好累好累……』

「由夜……」
螢輕聲喚出了這個日日夜夜在夢中出現的名字,稍一閃神,辰伶的水龍就這樣瞬間穿越了火壁兇猛的撲向了螢,螢面對這樣的危機先是楞了一下,但馬上又露出淺淺的微笑。

他垂下手臂,昂首迎接將至的死亡。
「熒惑!」
在水花四濺中瞥見了螢那張決意死去的臉,辰伶驚慌的即時收住了力道,但水之龍已直接撲到螢的身上……
噗唰──!螢所站立的位置被一陣強大的水柱所覆蓋,激烈激起的水花向四周大範圍的撲灑,霎時間整個大殿也被怒水強大的衝擊力給震的震盪不已,周圍受到波及的牆壁也難倖免於碎裂的命運。
「熒惑!」
辰伶冒著四濺的水花奔向螢剛剛站立的位置,四周的水花如落雨一般自空中落灑而下。
辰伶心中仍縈繞著螢方才的微笑,不知為何的心中又升起一陣莫名的恐懼,因為在那一剎那間他彷彿能透視螢的內心般的了解那個笑容的含意﹔

『其實,就這樣死去也不錯………』

「熒惑!」
終於,辰伶找到了仰躺在地上用空洞的眼神仰望著天花板的螢,全身濕漉的他,髮絲因濕潤而垂落了下來,在這片落雨中居然有一種清瀅的俊美。
「熒惑!你在搞什麼!你明明可以躲過的!」
辰伶失控的朝著螢咆哮著。
「為什麼……不殺了我……」
茫然的視線依然定格在遠方,螢氣若游絲的問著。看到螢這副模樣,辰伶真的抓狂了,他不發一語的轉身就要離去。
「你給我在這裡好好冷靜一下頭腦!」
辰伶憤怒的暴吼著,這時身後卻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笑聲,辰伶有點訝異的轉過身去。
「…熒惑?」
螢雖然仍躺在地上,卻不斷的笑著、笑著……笑到全身發顫,他的笑容及笑聲墮落而頹廢,他就這樣一直笑著、笑著,最後居然變成了瘋狂的狂笑。
「熒惑……」
辰伶擔憂的望著正狂笑不已的螢,螢卻仍無我的繼續放肆的笑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暴自棄的狂笑聲不絕於耳的繚繞於空曠的大殿,令聞者心寒。


失去一切的我,連思念妳的資格都沒有呵……




「熒惑,你要去哪裡?」
冷峻而熟悉的嗓音自月光灑落的身後響起,恰若他那不再因任何事而撼動一樣的月眸,不用轉身就知來者何人,他的嘴角牽起了笑,一抹蒼冷的笑。
「遊庵。」
「熒惑,你別傻了。」
遊庵隱沒在夜色下的一半身影,冷峻的睨視著螢已然失控的決心,螢的嘴角牽起了一抹決然的笑,回應的話語意外的,比遊庵堅定、冷靜。
「遊庵,就讓我傻到底吧。」


詫異,一瞬間在太四老的遊庵嘴角閃逝,迅然,便讓五曜星的熒惑自月光下銷跡離去。隨後趕到的辰伶,只見到佇立在月光下的,那個頎長的讓人望而生敬的身影,以及那句落寞的話語:



「……大笨蛋。」




一抹緋紅自月光飄落,又到了櫻花綻放的季節。辰伶手中緊抓的字條滑落了下來:


「辰伶,如果我死了,請將我的骨灰灑在由夜的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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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熒惑,已經是四天後的事情了,他的屍體被抬了回來,看得出戰鬥激烈的痕跡,但是狂至少留給他一個全屍。
辰伶曾經不只一次的偷偷猜想,是否由夜姑娘拼命為熒惑保住了屍身?由夜姑娘最後,是否聽見了熒惑竭盡全力的想要傳達到她耳際的聲音?熒惑與狂決一死戰時,她是否都親眼目睹?熒惑與狂決戰的理由,她又是否明白?熒惑在前往之前,是否早已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他是否曾經後悔這樣的抉擇?
但是熒惑死了,由夜姑娘也在熒惑被狂一擊倒地之後的一個月內病逝,所有的謎題似乎都將永遠得不到解答……


『你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耳朵去聽,用你的腳去走,如果你覺得那是適合你的方式那就走下去吧!別管那是一條怎樣的道路……』

「這就是你覺得適合你的方式嗎?」
他問,他不答。
望著螢得到永恆平靜的臉龐,辰伶那對清澈的驚人的灰眸,像斷了線的珍珠,落下了不解、不斷的淚滴。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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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伶,你曾經親手推卻掉原應屬於自己的幸福嗎?………我的痛苦你是不會了解的………』


後來,在無數個月光侵擾的夜裡,辰伶總是反覆被這句話驚醒,隨之而來的,仍然是無數個不解的疑惑及痛苦,他覺得哭的嘶啞的喉嚨很乾,喝著水,不醉而碎。
直到有一天,一抹熟悉的緋紅,又自眼前飄落,他仰首望向燦爛綻放,盛開滿整樹的嬌櫻。
「櫻花開了啊……」
輕閉雙眼,再次睜開卻望向了更遙遠的地方。
第五個櫻花綻放的季節已經來到。
然而無言的櫻卻用另外一種形式,宣告生命的終了也有其歡欣的一面;於是今天,他帶著螢的骨灰來到了由夜的墳前。
「由夜姑娘,對不起現在才來見妳,不過妳應該也不太希望我來打擾妳吧?」
輕笑,他想像起由夜生前那單純的眼神,想必現在在另一個世界的她正慌亂的訴說著她多麼希望辰伶的到來。
其實他也是曾經愛過她的,只是他抽身的早,在意識到由夜已經心有所屬的同時。
辰伶在由夜的墓碑前盤腿坐下,望著墓碑(愛妻:椎名由夜之墓),露出了一個無比溫柔的微笑:
「這些年來,真的辛苦妳了,」
微風吹起,似乎是試圖想回應些什麼。辰伶笑著又繼續說了下去:
「熒惑那傢伙,到現在還不敢一個人來面對妳,所以我把他帶來了。」
他掏出藏在懷中的小瓷瓶在墓碑前晃了晃,裡面放著螢的骨灰。
「去吧,這一次,不要再錯過了……」
他喃喃的對著小瓷瓶細語著,接著旋開瓶蓋,將瓶中的粉末一絲不苟的潑撒在由夜長滿嫩綠新芽的墳土上。月光灑落,已經是入夜了,在月光的照耀下,骨灰的粉末在溼潤的墳泥上閃爍著銀白色的淡輝。
像是結束了所有的任務一樣,輕嘆一口氣,名為辰伶的男人起身,正準備背身離去,但就在此時,一陣輕得不能夠再輕的細語風聲,毫無預警的,倏然在他的耳際響起……



「辰伶,謝謝你……」


「!」


愕然回頭,卻發現身後除了月光及由夜的墳塚以外什麼也沒有,辰伶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是我聽錯了吧?

他輕笑著搖了搖頭,接著毫不留戀的轉身踏上通往壬生的歸途,不再回頭。
然而就在此時在他的身後,那名名為由夜的女子墳土上的小草叢間,突然閃爍起了兩點微弱的螢光,然後,一對螢火蟲從混合著泥土和骨灰的墳草間飛舞而出,逐漸遠去的男人並無察覺。




越來越漆黑的夜裡,只剩下那對像是歷劫重逢,纏綿飛舞著的螢光。








螢光月影墳零丁,
舞櫻憶汝風無限。
之所殞生因問情,
夜長夢多螢舞夜。






 ++螢舞之夜(下)++ *<< 永恆另一端的瞬間>>*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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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沒有打算要打下篇的,我相信有看過上篇的人一定都知道(笑)不知道是多久以前,我也曾經在鬼眼狂刀的家族發表過部分下篇,但是因為家長是支持BL向的所以就毫不留情的把它刪掉了~哈哈(自己覺得自己很白目XD),那時候某風還是個單純的好孩子啊~(遠目)(眾:你確定你有過這段時光嗎?= =),而且當時會寫這篇文,完全是為了對螢螢的愛而寫的(羞),其實我本人並不是支持螢由滴(是狂由XD)!所以既然家長把它刪了,那我也打算就這麼算了~=ˇ=(←懶人病發作)
去年七月,有一位大大來信拜託我把它寫完,當時我真的很感動,原來這篇我隨興亂描的同人文居然會有人希望看到最後,何況對方都寄信來了我怎麼能不寫呢?(笑)可是因為當時正值某風全力拼大學學測的黃金(?)時期,所以便很抱歉的跟那位大大說要延緩,而那位大大也非常體貼的的告訴某風課業比較重要,當與網路世界斷了聯繫,我也與那位大大斷了聯繫,但是當再度回到網路世界後,我第一件最想做的事當然就是把下篇寫完,這些日子以來我無一刻不在重溫當時寫文的心情跟感受,很多感覺都已經淡去了,害我思索了好久,看來我的國文程度還是不夠好呀~(笑)
現在,我終於把它寫好了,這一切都是為了那位我不知道名字的大大,親愛的大大謝謝你,是你給了我這個有始有終的機會,你絕對無法想像當我把這篇文做了結束之後的心情是多麼的輕鬆。但是,我覺得其實我只完成了一點點,卻讓你等了一年多真的真的很抱歉!(跪)如果你覺得我寫的結局很讓你不滿意或失望的話,那你就狠狠的罵我吧!總之,真的很對不起,也真的謝謝你!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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